在上海時,充分體會到搭計程車是用搶的這件事。不知道是繁華的上海,有如當年經濟大好時的台北一樣,搭車的人遠超過計程車數量,還是上海的計程車司機就是這麼跩。有幾回,即使招到了計程車,也會跑出程咬金,趁著你要開門上車之際,一溜煙地就上了前座,然後用那吳儂軟語對著司機滴滴咕咕,最後計程車就這麼從我們眼前溜走。也有過好幾次,計程車司機停是停了下來,光一聽我們要去的地方,只一句「不去」便不回頭地離開。
預定要前往城隍廟的那一天,不知道為什麼,怎麼招都招不到車,回飯店裡問是否可以幫我們叫車,櫃檯的小姐瞟我們一眼說,就街上招唄,沒有叫車的。在街上看到好多空車,竟然沒有一輛肯停下來,趁著計程車停紅燈時跑去詢問是否可以搭載,那司機連正眼也不看我們一眼,一變綠燈「Pyu」地就開走了。
最後,我們是搭公車去的...。因此,我跟India真的可以說是把上海的多種交通工具都搭了。
從公車站往城隍廟走的路上,彷彿是跨進了舊式代的鄉下,帶點髒汙的街坊,不知怎的竟然有種令人懷念的氣息。
我忍不住想,張愛玲筆下那些個平凡家庭的巷弄,在幾十年的歲月摧殘後,約略就是這個景象。
一路上,我們尾隨著一位牽著腳踏車載著瓦斯桶的老先生,讓我回憶起從前的瓦斯,都是用摩托車載著送的。
城隍廟一帶是觀光景點,因此,多得是假造的往日情懷。我和India進了這間茶樓,品一點不真實的舊式氣味。
菜單用的是竹簡,各種茶或茶點的名稱也取得饒富古味。
但說穿了,這些都不是真實的,就像那茶裡泡開的花,都只是一種假象。
真正的上海,在外邊,是那個既繁華又不夠美好的模樣。但也正是那喧囂與怪謬的衝突,讓這個城市別有一種姿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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